她扭过头问李秘书:“你们是那个患者什么人啊?认识?”
李秘书生无可恋地看她:“何止认识,还是前夫妻哪。”
眼前小护士嘴张成O型,李秘书扶额叹气:“活姑奶奶,上班不要乱八卦啊,这人又要疯魔了。”
简梨缓缓踏上了医院大楼天台最边缘。
她展开双臂,风从底下涌起来,吹着单薄的病号服猎猎作响,似乎要将她托起。
微微一个趔趄,底下顿时一片惊呼。
是了,她张开眼,底下围着的许多人齐齐仰着脸,惊恐,好奇,兴奋,一张又一张生动又生厌的面孔。
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诱哄:跳下去吧,跳下去......
跳下去,一切就解脱了。
用你的血来祭奠,让这场刺激的表演,给围观热闹的人终生阴影,让辜负的人永远背负愧疚......
她倏然笑了,身体微微前倾,似一只支离破碎的蝶——
下一秒,身体被猛然拽下!
她踉跄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那人力气极大,似乎是后怕极了,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。
熟悉的声音闯入她的世界:“简梨,不许死!”
“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,我还没找你算账,你凭什么去死!”
她抬起头,对上一双惨红的,熟悉又陌生的眼。
时间仿佛静止,所有的喧嚣和风声都消失在了耳膜中。
“路......季泽。”
下一秒,她猛然扭过身去,生怕他看到自己现在狼狈不堪的模样。
路季泽却强行掰直了她的身体,逼迫她直视自己,咬牙切齿:“什么大不了的事,值得你这样要死要活?简梨,你的命,就这么不值钱?”
“你缺钱?我给你!还是你生了病?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!你不准死!!!”
明明都决定要去死了。
明明,觉得这个世界失望至极,再也不想留恋了。
可现在,有一个人冲过来拉住你,说别死。
她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仿佛突然泄洪的闸门,皱起脸控制不住得嚎啕出声,得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。
他紧紧抱住她,像是抱住了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犹豫了很久,终是轻拍着她低哄:“好了,好了,没事了。小梨......我来了。”
他扬起抹自嘲的苦笑,嘲自己犯贱,见了她,恨也没了,怒也没了。
就想她好好的,别死。
15
简梨披着他的衣服,捧着热水杯坐在长椅上,脸上还残留着泪痕。
默默看着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在窗口缴费,又拿了药,朝她走过来。
他的目光仿佛钉在了她身上,可以灼烫伤人。
简梨在这样的目光中无地自容地埋下头去,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丢脸,丢脸极了。
他将一袋子药塞她怀里,里面都是补充营养的药片,还有换的纱布以及药水。
路季泽拉起她,力气很大,目光沉沉:“跟我走。”
她被一路连拖带拽上了他的车,那辆低调熟悉的黑色卡宴。
她想跑,被揪住后领逮回来塞进副驾驶。
他拉开车门坐进来,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,利落地打了个方向盘,往另一个方向驶去。
一路上两人都没吭声。
他要知道简梨的经历不要太容易,没什么好问的。
当初的离婚本是希望她幸福,纵使他遗憾再多,但因着想要成全她,还是逼着自己放了手。
他忍不住曾打听过她,虽然简氏内部消息捂得很紧,但还是被他打听到,她重新嫁了人,嫁了个自己真心喜欢的,从简家搬出去了。
可几年不见,她被折腾成了这个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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