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歆沐一怔,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。
怀孕?她怀孕了?
她不可置信地伸手,轻抚过腹部,仿佛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正在冻裂碎开!
为什么是现在?为什么是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时到来?
灵魂抽离世界时,如果有孩子,身体会沉睡到生产那天,这个孩子会生下来,而沈历钎不会爱这个孩子……
耳边传来脚步声,余歆沐慌忙闭上眼,眼角的酸涩却怎么也止不住。
黑暗中,她感受到沈历钎坐在床边,冰冷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。
眼泪顺着脸狂流,余歆沐却不敢睁开眼睛。
良久,她听见沈历钎说。
“明天出院回家,我要这个孩子。”
……
隔天,沈历钎安排了司机接余歆沐回家
余歆沐站在别墅花园,看着院子里的山茶花,鼻尖微酸。
那是八年前她嫁给沈历钎时,和他一起亲手种下的,那时沈历钎的眼中只有她,如今早已,物是人非……
心底骤然酸涩,余歆沐闭了闭眼,忍住眼底的泪意。
这时,门被打开,沈历钎走了出来,站在门口淡淡地看着她:“腿断了走不进来吗?”
余歆沐一顿,就见江盈盈走了出来,挽着沈历钎的手道。
“姐姐身体不好嘛,钎哥哥,别这样对姐姐说话……”
沈历钎的神色瞬间柔了下来,牵着江盈盈的手往里走去。
“别管她了,外面风大,快进去吧。”
语气中饱含着关心,余歆沐心中刺痛,管家不忍地走过来道。
“沈总让我饭后带医生来给您做孕检,他还是关心您的。”
关心?
余歆沐看着沈历钎的背影,眼底一片酸涩。
想回房间,刚走到门口,却被小轩拦下。
“这是妈妈的房间。”
余歆沐心中抽痛,哑声道:“我才是你妈妈……”
“你有什么资格当我妈妈?”
小轩紧皱着眉,冷声道:“在我需要的时候你在我身边过吗?每天一副神经病的样子,离我和我的家人远点!”
他的眼中带着些许恨意,余歆沐在这一刻,心痛地恍惚窒息。
她被沈历钎关了3年,做了3年的血包,这期间她不是没想过死,每次都靠着对小轩的思念支撑了过来,可原来,在小轩的心里,她就是一个令人厌恶的神经病。
连家人都不是……
余歆沐怔怔看着他,心痛地再说不出一句话。
小轩冷哼一声:“你的房间在储物间。”
“赶紧下去,别在这碍我的眼。”
说完便进房摔上了门。
余歆沐看着眼前紧闭的门,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
储物间在负一层,格外湿冷。
晚上,余歆沐被一阵钻心的痛意疼醒,满身冷汗地掀开被子,只见膝盖上青白一片。
那是旧伤。
当年她为了求家族为沈历钎出资,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,沈历钎红着眼眶将她送到医院时,整个膝盖都失去了知觉。
那时她心疼沈历钎的眼泪,只觉得值了,可现在回想,那时每一片落在她身上的雪花,仿佛都在叫嚣着——“蠢货”与“不值”。
余歆沐难耐地起身,撑着墙壁起身,想去客厅拿点止疼药。
刚上楼,就听见客厅传来一声冷笑。
“我怎么可能要她的孩子?”
是沈历钎的声音。
余歆沐浑身的血液瞬间被冻结了。
她往上看去,便见沈历钎在客厅,拿着电话,目光冰冷。
“不过是盈盈不适合生育,让她替盈盈生一个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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