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想退缩:“妈妈,我不想参加学校的表演了,我弹不好总出错。”问题的原因不在这里,谱子高思悦练习过很多遍的。以往在前两遍会弹错,第三遍开始又逐渐顺畅下来。
她这样心神不宁有其他原因,连续不断地失误,接着开始自暴自弃发怒。
“过来。”林霈坐在椅子伸手,让女儿站在她双腿之间,拍了拍腿让女儿坐在她的腿上。高思悦整个人泄气,林霈伸手把她碎头发拨开,女儿的刘海长长了,有些挡眼睛。高思悦用了两根夹子随意夹住了头发,去海边晒黑的皮肤白了一点回来。
林霈搂着女儿轻声询问:“妈妈记得这首曲子你弹过很多次,你说是你最喜欢的呀,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影响了你?”
高思悦低着头在抿嘴唇,她这个小动作是有事情隐瞒刻意不说,她的女儿她当然清楚。
“班主任老师跟我说,当时班上有许多同学都热情报名,最后在筛选的名单里多数同学都投票给了你,所以一开始你是愿意表演对吗?”
怀里的女儿搂住了林霈的脖子,说了一声是的,一开始的对自己愤怒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。
“那你告诉妈妈为什么后来不想去?”
“学校说……”高思悦的手指头在来回搓,有些焦虑不安,手上的倒刺被她扯掉了好多,有几根手指头上是红肿着的。她缩在林霈的怀里像一只猫,林霈有些恍惚,女儿再大一点脚应该能够到地上了,她这样抱她的机会也不多了。
高思悦把心中所想吐露了出来:“老师说表演那天爸爸妈妈都可以出席,郭畅说他爸妈都会来,我不确定爸爸和妈妈会不会去,也不确定妈妈会不会开心,我怕妈妈不开心。”
“因为你爸吗?”
“嗯。”高思悦又伸手把林霈的脖子搂住:“妈妈,你工作很辛苦,我不想你不开心,我可以不见爸爸的。”
女儿这样林霈反而心疼,把高思悦的脸捧起来郑重其事地说:“爸妈不在一起不是你的原因,妈妈是可以接受你需要的场合同时和爸爸出现的,至于你想知道你爸会不会来,妈妈从来不反对你给他打电话沟通。”
“可妈妈都从来不提起他,妈妈你很讨厌他对吧?”
“妈妈不愿意提起他,是妈妈的生活和他没有关系了我提他做什么,你和你爸怎么相处妈妈没有意见。”林霈趁着这个事情跟高思悦把话说开,希望女儿的心结解开。
学校艺术表演会,林霈和高扬一同出席,做一对离婚后还能体面的父母,是高思悦主动邀请的,她不想让女儿难过。
她一大早带着高思悦去做的发型,高思悦特意选了一条纱裙穿。这种两人共同出席的场合是避免不了的,林霈压根也没打算避开。
女儿坐在钢琴前面弹琴,林霈就掏出手机拍照录像。
钢琴声响起,高思悦最易错的地方顺利弹了下去。
“这首曲子高思悦以前也表演过吧?”高扬在边上,也拍了几张女儿的照片。
林霈坐在边上,周围都是女儿同学的家长,嘴角一撇:“你女儿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,你难道不知道?”
高思悦要表演也不会选择一首弹的不熟练的曲子,肯定会选弹过里面最酷炫也最拿得出手的,所以才会在钢琴面前死磕。
高扬只觉得曲子很熟悉,然后把脑袋中的画面和曲子对应起来,突然想起这是……
“是你去年生日。”林霈缓缓开口:“你去年生日她弹的,那会你夸她弹得很好。”在家里这首高思悦弹过的曲子,是她和高扬一起看过的电影里一小段插曲 OST。
特意让钢琴老师教她弹的其中一小段,要在高扬生日时表演,其间苦练了许久,才在高扬生日作为礼物送给他。
女儿每年的爱每年都拿得出手,那会高思悦只会弹一小节,现在已经能够完整地把曲子弹下来。所以当女儿的指尖敲响这首曲子的时候,林霈也意识到高思悦为她刻意回避高扬。
高扬盯着舞台上的高思悦,许久说不出话。
艺术表演结束,高扬特意买了一束花送给女儿,班主任老师帮忙合照留念。林霈拍了一张去接电话,高思悦把她的手表递给班主任老师,请老师再帮忙拍几张。
高思悦抱着向日葵,牵起了高扬的手,脑袋靠在高扬的身上摆笑脸。
林霈忙了半天都没能进来,周围都是家长和孩子,高扬把高思悦牵出大礼堂,林霈站在阳光下打电话、
这次高思悦把高扬的手牵得紧紧地,高扬想从女儿嘴里打听林霈的工作:“你妈平时工作也那么忙吗?”
发现前夫和女儿出来,林霈笑着对女儿挥了一下手,高思悦捧着花费力挥手回应。高扬牵着女儿出来,她挥手的样子仿佛回到一家人的时候,林霈也是这么回应他们父女两人的,高思悦就会冲上前去抱住她。
“嗯,不过妈妈好像是和重庆东站叔叔打电话,不是工作。”
“重庆东站叔叔是谁?”高扬满脑子疑惑,下一秒高思悦的回答让他有些破防:“一个长得挺帅挺有气质的叔叔,还会做陶艺。”
“你的陶艺老师吗?”
“不是,他是陶艺大师,还请我吃饭呢。”
第0108章 红豆包计划
高扬询问高思悦最近她妈认识这人是不是在高铁站工作的,不然他叫重庆东站这名字。高思悦抱着她的那束向日葵打了一个喷头,伸手从兜里掏出纸巾擦鼻涕。
妈妈带她和重庆东站叔叔一起吃过好几次饭,叔叔还会给她买甜品吃。
“不是,我都说了重庆东站叔叔是个大师。”高思悦对秦渝东的印象是他周围朋友塑造的,在餐厅遇到秦渝东和林霈母女,那些朋友说他是大师。
一句话就被孩子听了去,她后来问妈妈什么叫做大师,林霈哭笑不得不晓得怎么解释才好,跟高思悦比喻她这会练钢琴到了老师的老师界别就能成为大师。
大师在高思悦心中的定义为老师的老师,教她钢琴的老师弹钢琴的老师是大师,重庆东站叔叔是专门教老师读书的大师。
高扬百思不得其解高思悦嘴里的重庆东站究竟是谁,偷偷摸出手机百度了一下词条。光是重庆东站的作品介绍都是好长一页,说获得了什么奖项,做了什么贡献,在江北大学不定期教书开讲座。
他划拉着半天都读不完的介绍,心中开始犯嘀咕,这种东西谁都可以编写的,别是什么骗子,回头给林霈和高思悦骗了。
高扬问高思悦:“那这个叔叔平时和你妈谈生意合作吗?”他的目光在打电话的林霈身上,她心情大好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说笑笑的,时不时传出笑声回头又转向父女二人。
林霈近期的穿衣风格大变样,不是高扬喜欢的那种。高扬遇到过阿楠姐,发现好几件林霈的衣服都送给了阿楠姐穿。不过这样的穿衣风格更像她的风格,在职场工作简单利落。
高思悦努力回想几次吃饭,重庆东站叔叔好像从来都没有和妈妈谈过生意的事情,于是对高扬说道:“没有谈生意,我们在一起只是吃饭出去玩而已。”
“他还带你们出去玩?”
“对啊,重庆东站叔叔认识很多开画展的叔叔阿姨,会带着我的妈妈一起去,我们还去海洋馆、博物馆、昆虫馆、看电影。”
“他们在约会吗?”一男一女在一起不谈生意还能谈什么,高扬问高思悦两人是不是约会,高思悦记得干妈也经常和妈妈吃饭看电影,她和万胜意也会约着一起玩。
回答了一句:“算是吧,反正我也挺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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