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穿了。睁开眼，不是医院的白墙，而是雕花木梁。一个冰冷的、毫无感情的机械音，
在我脑子里炸开。【复仇系统已激活。宿主：沈辞。】【主线任务发布：诛杀顾九渊全族。
】【任务失败：宿主全族，满门抄斩。】三句话，像三道催命符，把我钉死在了床上。沈辞？
吏部侍郎沈家的独子？那个在原著里，因为弹劾男主顾九渊，
开篇不到三章就被灭了族的倒霉蛋？我成了他。顾九渊是谁？当朝镇国公，手握三十万兵权，
一人之下，万人之上。皇帝都要让他三分。让我杀他全家？我配吗？我配几把？
我挣扎着爬起来，铜镜里映出一张文弱书生的脸，手无缚鸡之力。
而系统冰冷的提示音还在继续。【新手任务：于明日早朝，当众弹劾顾九渊私吞军饷。
】【任务奖励：淬体丹一枚。】【任务失败：雷击处死。】我笑了。弹劾？明天？
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沈家上下几十口人，人头落地的场景。淬体丹？
我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，要这玩意儿有何用？反抗？拿什么反抗？
系统说的“雷击处死”，我毫不怀疑它的真实性。这是一条绝路。
一条被系统和情节写死了的，通往地狱的单行道。我坐在冰冷的地上，冷汗浸透了我的中衣。
不能弹劾，弹劾就是死。不弹劾，现在就得死。怎么办？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。顾九渊，
权臣。系统，神秘力量。皇帝，多疑。这三个点，像三根线，在我脑中疯狂缠绕。
权臣要杀我。系统要逼我。皇帝……皇帝在看。他在看顾九渊功高震主，如芒在背。
他在看这朝堂之上，谁是忠臣，谁是奸佞。一个疯狂的念头，像一道闪电，
劈开了我脑中的混沌。谁说系统发布的任务，一定要由我来完成？谁说这把刀，
一定要握在我自己手里？这天下，还有一把比我强一万倍的手。那只手，
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。我赌了。我从地上一跃而起，冲到书桌前，点亮了油灯。铺开宣纸，
研墨，提笔。我不是要写弹劾的奏疏。我要写的，是一封献给魔鬼的投名状。
我要把“系统”，上交国家。更准确地说，
是上交给那个全天下最想让顾九渊死的男人——当今皇帝，泰安帝。我不玩了。这牌，
我递给庄家，让庄家替我玩。我要赌一把，赌皇帝的贪婪，会胜过他的多疑。
赌他想弄死顾九渊的心，比系统还迫切。这一夜，我笔走龙蛇，写下万言。
写的不是我的计谋，而是一个故事。一个关于“天神托梦”，授我“神启”，预知国之将乱，
有“天煞孤星”降世，其名“顾九\"的故事。而那个所谓的“系统任务”，
就是“天神”降下的，铲除妖星的“神谕”。我，沈辞，只是一个被天神选中的，
瑟瑟发抖的，传话人。天亮了。我没有去早朝。我穿着一身孝服般的白衣，
捧着那封用生命写就的万言书，长跪在宫门之外，一遍又一遍地高喊。“罪臣沈辞，
得天神托梦，有亡国之兆，泣血上奏，求见陛下！”2宫门前的青石板，冰冷刺骨。
我的膝盖，早已失去了知觉。来往的官员对着我指指点点，
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看傻子似的怜悯。“沈家这小子，是疯了吗？”“弹劾顾公不成，
改学神棍了？”我充耳不闻。我的世界里，只剩下越来越近的、系统限定的死亡时间。
【距离任务失败，还有一炷香。】汗水，从我的额头滑落，滴在青石板上，洇开一小片深色。
我赌的，是我的命。赌泰安帝那颗多疑的心，在听到“天神”、“亡国”这些字眼时，
会忍不住好奇。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，他也想看一看，我这个“疯子”，
到底在搞什么鬼。时间，一分一秒地流逝。就在系统倒计时即将归零的刹那，
那扇紧闭的朱红色宫门，发出“吱呀”一声沉重的**。开了。一个老太监，
领着两个小黄门，走了出来。他用拂尘指着我，尖细的嗓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陛下宣你，进来吧。”我赢了第一步。我被人架着，拖进了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。
养心殿里，檀香袅袅。我跪在冰冷的大殿中央，头埋得极低，不敢去看龙椅上那个男人的脸。
但我能感觉到，一道锐利如刀的目光，正将我寸寸凌迟。“沈辞。”皇帝的声音，很平静，
听不出喜怒。“你说，你得了天神托梦？”“是。”我的声音，因为恐惧和虚弱，
在微微颤抖。这颤抖，恰到好处。“天神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？”皇帝的语气，
像是在逗弄一只耗子。我从怀中，颤颤巍巍地掏出那份万言书，高高举过头顶。“回陛下，
神之所言，皆在此书。罪臣不敢妄言，恐泄露天机，招致天谴。”我把自己，
摆在了最低微、最无辜的位置。我只是个传话的。老太监将万言书呈了上去。大殿里，
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只剩下纸张翻动的“沙沙”声，和皇帝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。每一声，
都像一把重锤，砸在我的心上。我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或许是一个时辰，或许只是一瞬间。
那份万言书，被“啪”的一声，扔在了地上。“一派胡言！”皇帝的怒吼，在大殿里回荡。
“天煞孤星？亡国之兆？沈辞，你是在指桑骂槐，说朕的镇国公，是乱臣贼子吗！
”我浑身一颤，立刻磕头，额头撞在金砖上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“陛下息怒！
罪臣万万不敢！此乃天神之言，非罪臣杜撰！罪臣若有半句虚言，愿受五马分尸之刑！
”我把姿态，放到了最低。大殿再次陷入沉默。我能感觉到，皇帝在审视我，
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。他当然不信什么“天神托梦”。但他信“动机”。我沈家，
与顾家无冤无仇。我一个文弱书生，突然发疯一样要和权倾朝野的镇国公作对，图什么？
嫌命长吗？这不合逻辑。而我给出的这个“天神托梦”的理由，虽然荒诞，
却是唯一能解释我所有不合逻辑行为的答案。良久，皇帝的声音，再次响起，只是这一次，
带上了一丝玩味。“好一个天神托梦。”“你说，天神给了你‘神谕’，让你今日早朝，
弹劾顾九渊私吞军饷？”“是。”我战战兢兢地回答。“那你为何，不遵神谕？”这个问题，
是陷阱。我深吸一口气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嘶声喊道：“因为罪臣……怕死！”“天神之威，
罪臣不敢不从。但顾公之势，罪臣亦不敢冒犯！”“罪臣只是凡人，有父母，有家人！
罪臣斗胆，将此‘神谕’献于陛下！天下，是陛下的天下！神谕如何处置，当由天子定夺！
罪臣……罪臣只求陛下，能保我沈家上下，一条活路！”我把皮球，狠狠地踢了回去。
这“神谕”，是烫手的山芋。我接不住，但我相信，你——泰安帝，接得住。而且，
你会比谁都想接。大殿里，传来一声轻笑。那笑声，让我毛骨悚然。“有点意思。
”皇帝缓缓地从龙椅上站起身，一步步地，走到我面前。一双绣着金龙的靴子，
停在了我的眼前。“抬起头来。”我缓缓地，抬起了头。第一次，看清了这位帝王的脸。
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，面容儒雅，但那双眼睛，却深不见底，像两口幽深的古井，
充满了猜忌和审视。他盯着我，一字一顿地问：“你说的‘神谕’，可有凭证？”我知道，
真正的考验，来了。我从牙缝里，挤出几个字：“有。”“天神……在梦中，
赐予了罪臣一件‘仙物’。此物，可在瞬间，强健罪臣体魄。”我赌的，
就是系统那个“淬体丹”的奖励。皇帝眯起了眼睛。“呈上来。”我心中一紧，
硬着头皮说：“回陛下，此物……需罪臣完成‘神谕’，方可获得。
”“而完成‘神谕’的第一步，就是……弹劾顾九渊。”空气，瞬间凝固。
我看着皇帝的眼睛，一字不差地，将系统的新手任务，复述了一遍。只不过，这一次，听众，
从我，变成了这位，执掌天下的帝王。我看见，泰安帝的嘴角，勾起了一抹，
残忍而兴奋的弧度。他像一头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。“好。”“朕，就帮你一次。
”3皇帝并没有立刻让我去弹劾顾九渊。他把我软禁在了宫中的一处偏殿，名为“保护”，
实为监视。一日三餐，都有专人伺候，但门口，永远站着八个面无表情的大内侍卫。
我成了他的金丝雀。一只，据说能听到“天神”声音的金丝雀。三天后，
老太监再次出现在我面前。他递给我一份奏疏。“沈公子，这是陛下为您准备好的。
”我打开一看，瞳孔猛地一缩。上面，罗列了顾九渊私吞军饷的各项罪证。时间，地点，
数目，甚至连经手人的名字，都一清二楚。比系统给我的任务提示，详细了一百倍。
我心中骇然。这位皇帝，果然早就想动顾九渊了。他不是没有证据，他只是缺一个，
能够点燃**桶的，完美的借口。而我，沈辞，就是那个被他选中的，
不怕死的“天命之人”。“陛下有旨。”老太监的声音，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，“明日早朝，
你只需，将这份奏疏，念出来即可。”“我……”我犹豫了。“怎么？”老太监的眼睛，
像蛇一样，阴冷地盯着我，“沈公子，是怕了？”“还是说，你那所谓的‘天神托梦’，
根本就是一派胡言？”我打了个冷战。我知道，我没有退路。从我跪在宫门前的那一刻起，
我就已经成了皇帝棋盘上的一颗子。一步走错，满盘皆输。“臣，遵旨。”第二天，
我被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官服，重新踏上了那条通往朝堂的路。只是这一次，我不再是一个人。
我的身后，站着的是皇帝。金銮殿上，百官肃立。顾九渊穿着一身镇国公的朝服，
站在百官之首，身姿挺拔，气势逼人。他就是原著里那个，杀伐果断，智计无双的男主角。
而我，只是一个即将被他碾死的，炮灰。当太监喊出我的名字时，所有人的目光，
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。包括顾九渊。他的眼神，很平静，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。我能感觉到，
我的腿，在微微发抖。但我还是，一步步地，走到了大殿中央。我从袖中，掏出那份奏疏，
用尽全身的力气，喊出了第一句话：“臣，沈辞，弹劾镇国公顾九渊，私吞军饷，意图谋反！
”满朝哗然。顾九渊的脸色，终于有了一丝变化。他看着我，眼神里，
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杀意。我没有理会任何人。我只是，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，一字一句地，
念着那份奏疏上的罪证。我每念一条，顾九渊的脸色，就难看一分。朝堂上的空气，
也凝重一分。当我念完最后一个字时，整个大殿，鸦雀无声。所有人都被这份，
详细到令人发指的罪证，震惊了。顾九渊的党羽，想要站出来反驳，却发现，无从下口。
因为，每一条罪证，都附有，确凿的证据。“陛下！”顾九渊猛地跪下，声音洪亮如钟，
“臣，冤枉！”“哦？”龙椅上的皇帝，终于缓缓开口，语气里，听不出喜怒，
“爱卿有何冤屈啊？”“此乃诬告！是有人，蓄意陷害！请陛下降旨，彻查沈辞，
还臣一个清白！”顾九渊的头，重重地磕在地上。皇帝沉默了。他似乎在犹豫。
朝堂上的气氛，紧张到了极点。所有人都知道，这是皇帝与镇国公之间，第一次，
正面的交锋。而我，就是那把，被递到皇帝手里的，刀。就在这时，我脑海里，
响起了那个冰冷的机械音。【新手任务已完成。】【奖励发放：淬体丹一枚。
】【是否立即使用？】我心中一动。我知道，我最后的，也是最关键的一场豪赌，来了。
我猛地抬起头，看着龙椅上的皇帝，用一种近乎癫狂的语气，高声喊道：“陛下！天神，
显灵了！”说着，我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，伸出了我的右手。然后，我用意念，
选择了“是”。下一秒，一颗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丹药，凭空出现在了我的掌心。那丹药，
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，瞬间弥漫了整个金銮殿。满朝文武，包括龙椅上的皇帝，
全都惊得站了起来。他们看着我手中的丹药，眼神里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狂热。神迹。
这是真正的，神迹。我看着皇帝，看着他眼中那抹再也无法掩饰的，贪婪和兴奋。我知道，
我赢了。我不仅保住了自己的命，我还把自己，变成了一个，活着的“祥瑞”。一个，
能为他，带来“天神”旨意的，独一无二的，国之重器。而顾九渊，他至始至终，都只是，
我用来取信于皇帝的，第一份，祭品。4神迹的出现，彻底改变了牌桌上的局势。
顾九渊的“冤屈”，在“天神显灵”面前，变得苍白无力。皇帝当场下令，
将顾九渊禁足府中，削去一半兵权，由心腹接管。明面上是“彻查”，实际上，
却是卸掉了猛虎的爪牙。而我，沈辞，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官之子，一跃成为了京城里，
最炙手可热的人物。皇帝封我为“通天郎”，官职不大，却可随时入宫面圣，参议国事。
我的宅邸外，每天都门庭若市。无数的官员，想从我这里，探听到一丝半点的“天机”。
但我，一概不见。我把自己关在家里，表现得像一个被巨大荣耀砸晕了头的，幸运儿。
我知道，皇帝在看着我。他虽然信了“神迹”，但他那颗多疑的心，
永远不会真正地相信任何人。我表现得越是无能、惶恐，他就越是放心。而系统，
也如我所料，发布了新的任务。【阶段性任务一：查明户部尚书刘昌，贪墨赈灾款一案。
】【任务奖励：延年益寿丹（皇帝专属）x1】【任务失败：宿主减寿十年。
】看到任务奖励的那一刻，我笑了。这个系统，真是太“懂”我了。或者说，它太懂，
如何拿捏一个帝王的心了。延年益寿。没有哪个皇帝，能拒绝这样的诱惑。
我立刻将这个新的“神谕”，原封不动地，再次以“天神托梦”的形式，上报给了皇帝。
这一次，皇帝的反应，比上次快得多。他甚至没有丝毫的怀疑。当天晚上，一队禁军，
就包围了户部尚书刘昌的府邸。从他家的地窖里，搜出了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，
还有他与地方官员勾结，私吞赈灾款的，铁证。刘昌，是顾九渊的死对头，朝中的清流领袖。
皇帝早就想动他，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。现在，我，或者说“天神”，
又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借口。第二天，刘昌被抄家灭族。而我，再次被皇帝召入了宫中。
这一次，是在他的御书房。没有了君臣之礼，更像是一次私人的会面。他屏退了左右，
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。“沈爱卿，”他的脸上，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，“这次，你又为朕，
立下了一大功。”“臣不敢居功。”我诚惶诚恐地回答，“此乃天神之意，陛下洪福齐天。
”皇帝笑了笑，没有说话。他从一个锦盒里，拿出了一颗通体赤红的丹药。
正是系统奖励的那颗，“延年益寿丹”。“这，就是天神，赐予朕的仙丹吗？”他问。“是。
”他的目光，在那颗丹药上，停留了很久。眼中，闪烁着渴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。
他没有立刻服用。他只是，将那颗丹药，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。然后，他看向我，眼神，
变得意味深长。“沈辞啊。”“臣在。”“你说，这天神，为何会选中你呢？”我的心，
猛地一跳。我知道，这是试探。我必须给出一个，让他满意的答案。“回陛下，”我低着头，
声音里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迷茫和卑微，“臣……愚钝。臣想，或许是因为，
臣……足够无能吧。”“哦？”皇帝的眉毛，挑了一下。“臣，手无缚鸡之力，
胸无半点墨水。在天神眼中，或许，臣就像一张白纸，一块顽石。正因为足够简单，
足够无用，才不会有任何私心杂念，才能成为，最纯粹的，传递旨意的，器皿。”这个答案，
是我思考了很久的。它满足了皇帝所有的控制欲和安全感。
一个聪明、有野心的“天神使者”，只会让他感到威胁。
而一个愚蠢、无能、只知道听话的“传声筒”，才是他最需要的。果然，皇帝听完，
龙颜大悦。他拍了拍我的肩膀。“说得好。”“从今日起，你便搬到宫里来住吧。
”“朕会为你，专门建造一座‘观星台’。你以后，就在那里，替朕，
好好地聆听天神的旨意。”我的心，沉了下去。观星台。说得好听。其实，就是一座，
更华丽的，囚笼。我成了他，独占的“祥瑞”。也成了他，最贴身的，囚徒。
5.皇帝的刀，开始杀疯了我住进了皇宫。那座名为“观星台”的宫殿，极尽奢华，
比我沈家的宅邸，大了十倍不止。宫女，太监，锦衣玉食，应有尽有。但我的活动范围，
仅限于这座宫殿。没有皇帝的旨意，我一步都不能踏出。我彻底失去了自由。但这，
正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。我越是被皇帝“保护”得好，就越是安全。顾九渊就算想杀我，
也得先踏平整个皇宫。而系统，也开始疯狂地发布任务。
【阶段性任务二：揭发兵部侍郎王莽，私通敌国，出卖军情的罪行。
】【阶段性任务三：找出三皇子暗中结交朝臣，意图谋逆的证据。
】【阶段性任务四：……】每一个任务，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，切向大周王朝的肌体。
而这些任务的目标，无一例外，都是皇帝的心腹大患。有的是顾九渊的党羽，
有的是朝中的反对派，甚至，还有他自己的儿子。我，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，
将这些“神谕”，一条条地，上报给泰安帝。而泰安帝，则像一个最高效的刽子手，
将这些“神谕”，一条条地，付诸实施。一时间，整个朝堂，风声鹤唳，血流成河。每天，
都有官员被抄家。每天，都有人头落地。“沈国师”，成了所有官员，最恐惧的名号。
他们不知道我是谁，他们只知道，这三个字，代表着“天谴”。而我，
只是每天待在观星台里，喝茶，看书，像一个局外人。看着那场由我亲手点燃的大火，
越烧越旺。这天，皇帝又来了。他看起来，比以前，年轻了至少十岁。那颗延年益寿丹，
显然起了作用。他看我的眼神，也越发地和善，甚至，带上了一丝依赖。“沈爱卿，
”他屏退左右，有些兴奋地对我说，“天神，还有没有新的旨意？”我摇了摇头。“回陛下，
天神，已经许久未曾托梦了。”皇帝的脸上，闪过一丝失望。“这样啊……”我看着他，
心中冷笑。他已经对这种，动动嘴，就能铲除异己的“神谕”，上瘾了。他成了一个，
被权力毒品，彻底控制的瘾君子。“不过……”我话锋一转。“不过什么？”皇帝立刻追问。
“臣昨夜，观星象，”我指着窗外，装模作样地说，“发现紫微星黯淡，有妖星犯上之兆。
此兆，应在西南。”西南。正是顾九渊的封地。皇帝的眼睛，瞬间眯了起来。
“妖星……”他喃喃自语。“陛下，”我跪下，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我的“忠心”和“担忧”，
“顾公手握重兵，镇守西南。如今妖星犯上，恐有不测啊。”我没有提系统。因为系统，
已经很久没有发布，关于顾九渊的任务了。但我知道，皇帝的心里，那根刺，一直都在。
我只需要，轻轻地，再推一把。果然，皇帝的脸色，沉了下去。“传朕旨意，
”他冷冷地开口，“命顾九渊，即刻回京述职。不得有误。”这是一道，试探的圣旨。
也是一道，催命的符咒。如果顾九渊奉旨回京，那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，任人宰割。
如果他抗旨不尊，那他就是坐实了“谋反”的罪名，皇帝正好可以，名正言顺地，发兵征讨。
无论他怎么选，都是死路一条。而我，只是说了一句，看似模棱两可的，“星象”。
就将这位原著里，气运滔天的男主角，逼入了绝境。我看着圣旨被快马送出京城，心中，
没有丝毫的波澜。我只想，活下去。挡我者，死。哪怕，你是天命之子。
6.男主角的第一次反击圣旨送出后，京城的气氛，变得异常诡异。
所有人都像在等待一场，即将到来的暴风雨。而我，依旧待在我的观星台里。只是，
我敏锐地感觉到，周围的守卫，比以前，多了整整一倍。皇帝在怕。他在怕顾九渊，
狗急跳墙。而我，是他最重要的“护身符”，不能有任何闪失。三天后的一个深夜。
我正在看书，突然，窗外传来一声，极其细微的，衣袂破空之声。我的心，猛地一跳。来了。
我立刻钻到桌子底下，屏住了呼吸。下一秒，“噗噗”几声轻响。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，
连哼都没哼一声，就倒了下去。一个黑色的身影，像鬼魅一样，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。
他身材高大，浑身散发着一股，浓烈的血腥味。是刺客。我躲在桌子底下，吓得浑身发抖。
我知道，这是顾九渊的反击。他不敢直接动皇帝，所以，他选择，先除掉我这个，
所谓的“妖言惑众”的国师。黑衣人，在房间里，快速地搜索着。他的目光，很快就锁定了，
我藏身的桌子。他一步步地，向我走来。我能闻到，他身上那股，死亡的气息。我闭上眼睛，
心中一片绝望。难道，我终究，还是逃不过情节的修正力吗？就在那把冰冷的刀，
即将刺穿桌板的瞬间。“铛！”一声脆响。一支羽箭，不知从何处射来，精准地，
打飞了刺客手中的刀。紧接着，数十个大内高手，从四面八方，涌了进来。将那个黑衣刺客，
团团围住。刺客的武功，极高。但双拳，难敌四手。很快，他就身中数刀，被当场擒获。
我从桌子底下，颤颤巍巍地爬了出来。看着地上那滩鲜血，和那个被押走的刺客，我的后背，
早已被冷汗浸透。很快，皇帝就亲自赶了过来。他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，和我煞白的脸色，
眼神里，闪过一丝后怕，和滔天的怒火。“顾九渊！”他从牙缝里，挤出了这个名字。“他，
这是在逼朕啊！”刺客的身份，很快就查明了。是顾九渊麾下，最精锐的，
“玄甲卫”的统领。人证物证俱全。这一次，顾九渊，再也无法抵赖。而远在西南的顾九渊，
在得知刺杀失败的那一刻，就知道，一切都完了。他撕碎了那道催他回京的圣旨。然后，
他穿上了他的铠甲，拿起了他的长枪。他选择了，最惨烈的那条路。造反。
当顾九渊起兵的消息，传回京城时。满朝文武，皆为震惊。只有皇帝，和我，异常地平静。
因为，这一切，都在我们的“预料”之中。皇帝当即下令，发兵五十万，征讨叛军。
一场席卷整个大周的内战，就此爆发。而我，沈辞，这个最初只想保命的小人物，却成了，
这场战争的，导火索。我站在观星台的最高处，遥望着西南的方向。那里，战火纷飞，
血流成河。我知道，原著的情节，已经被我，彻底地，搅得面目全非。而我，也在这条，
无法回头的路上，越走越远。7.忠仆之死，我的第一滴泪战争，比想象中，要残酷得多。
顾九渊不愧是原著的男主角，军事才能，举世无双。他以十万兵力，
硬生生地拖住了朝廷的五十万大军，甚至，还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。战报，雪花一样地，
飞进京城。皇帝的脸色，也一天比一天，难看。他开始变得，焦躁，易怒。整个皇宫，
都笼罩在一片，低沉的阴云之下。他来观星台的次数，也越来越频繁。他不再问我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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